“公子!请入殿一叙。”
赫连山手掌一挥,转身引路。
而凌霄的目光却在一众仙宗长老弟子身上掠过。
只是稍稍令他有些失望的事,这偌大的仙宗,竟然连一个天命之人都没有?
这…合理吗?
只是,就在凌霄行至一众仙宗长老身前时,眼眸却悄然一凝。
只见在那众多长老之中,一位身穿玄衣,头发花白的老者,眸光竟越过自己,看向了远处人群。
凌霄似有感应,回头看去,却见秦楚站在人群中,正面带笑意地注视着自己。
“嗯?”
一瞬间,凌霄心底便有所猜测。
他能看到这些天命之子身上的气运,可这些土著自然是看不到的。
而这白发老者修为已至神帝七品,按理说本不该注意到那长相平平又遮掩了气息的秦楚。
可他竟然忽略自己,看向了人群中的少年。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认识秦楚呗还能说明什么。
天命之子,确实容易璀璨夺目,但那也是先被各种打压嘲讽之后的爆发。
一个从未出世,连自己牛逼都不知道的少年,怎么可能被人一眼看出天赋?
这个长老,有猫腻啊。
一般说来,大魔人设,嗜杀是肯定的,但一定还会突出情义色彩。
这也是为何世人信奉仙神,可读者却偏爱魔道的原因。
杀伐果决,与世为敌,却又忠正有义,孤独中透露洒落。
但凡成魔,皆有因果,无论爱恨。
如今凡世,人均抑郁,所以我们大概欣赏的,是同一类人。
强,且冷漠。
因为笑的越多,就无人会在乎你的认真。
“这位长老是…”
凌霄驻足,看着眼前的玄衣长老,淡然笑道。
“这位是我仙玄宗大长老,风远扬。”
赫连山神色一愣,转过身来,眸光透露一抹疑惑,显然也是不明白,为何凌霄会问起风长老。
“哦?长老不是南疆之人?”
凌霄眉头轻挑,不及风远扬反应过来,已迈步朝着殿中走去。
不论,这位风长老与六魔有何因果牵扯,如今看来,都有些不错的利用价值。www.book56.com
如今南疆流言四起,有魔联手海族,祸乱天下。
虽然此事跟六魔无关,但…
我说有关,就肯定有关。
至于这秦楚,身为六魔弟子,我说他是魔道传人,不过分吧?
山巅之上,秦楚看着那一道被众人簇拥的身影,手掌渐渐紧握。
“原来凌霄公子竟是圣教圣子。”
对于这方势力,六魔自然没少提及。
秦楚修炼的功法,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魔道诡术,却也是魔功范畴,与万道魔宗类似。
六魔信奉的,是自由洒脱,功法神通也多剑走偏锋。
而圣教,乃是圣州正道之首,向来以诛杀邪魔为己任。
所以,临行之前,六位师尊再三教诲,出门在外,断不可暴露魔徒的身份。
原本秦楚对于圣教那些伪君子是不屑鄙夷的,可自从见到凌霄,他又觉得不可一概而论。
最起码,这位公子信奉的道,就很不羁嘛。
“应该是楚儿了。”m.book56.com
风远扬并未理会凌霄,在他想来,圣子多半是看他装扮不似南疆之人,方才多此一问。
数日之前,他已得温如玉传信,告知楚儿不日将来玄巳神山,争夺天池造化,并附了一张秦楚画像,叫他多多照应。
对于大魔温如玉,风远扬是真心敬畏的。
当年他初入南疆,得罪海族,恰巧遇到云游天下的六魔。
若非六人联手,大败海族众强者,他风远扬怕是早已死在了妖魔手中。
相比于世人口中的评判,他更相信自己的感官。
七人结伴,于南疆游历数载,风远扬更是折服于六魔品行,险些随他们一起隐居世外。
只是,最终他为报恩,拜入仙宗,也不过是为了打探圣教动向,好叫六魔有所应对。
数十载岁月眨眼而过,他如今已是仙玄宗大长老,而六魔的弟子亦出世历练。
他虽不是师尊,但心底也多欢喜。
“楚儿,你放心,我定帮你争夺造化,叫你在南疆出人头地。”
这有道是,期望越高,失望怕是…越大啊。
仙玄山,后山一处僻静山峰之上。
相比于仙玄主峰,这里倒是显得清净许多。
云雾袅袅,山林成海,更显幽静。
此时在那峰中大殿前,一位身穿黑衣的少女躺在竹椅之上,脸上盖着一本古书,慵懒的晒着太阳。
只是…
稍稍令人感觉奇怪的是,这少女一双玉手上,竟带着一副银丝手套,看上去颇为怪异。
“如歌师姐我回来了!!”
远处突然传来一道爽朗笑声,吓得那少女娇躯一颤,本能地运转灵力,直接跃出十丈之远。
在其手中,一张灵符闪烁金辉,透露无尽玄妙。
“你回来就回来吧,你瞎咋呼什么,吓我一跳!”
少女黛眉轻簇,明显带了一丝愠怒。
此时她的脸上,亦遮盖着一层薄纱,隐约能看到那一张倾城绝世的容颜。
她叫凤如歌,乃是仙玄宗第七峰的首徒,年方双十,身上却无太多灵威波动。
一双美眸璀璨深邃,如星辰璀璨,空灵神秀。
漆黑的长发一半随意地披散脑后,一半扎成细辫,颇有几分异域风韵。
唯独身上的气质,莫名有些孤独。
仿佛与这片天地格格不入。
“师姐,你好歹也是我第七峰的首徒,为何总是如此胆小怕事!”
山道之上,一位白衣少年迈步走来,一张清秀脸庞稍显稚嫩,身上气息同样赢弱,属于丢在人群里都不会让人多看一眼的类型。
“你懂个锤子!我这叫胆小怕事?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修仙一途,凶险万分,我这叫谨慎,谨慎懂吗!!”
凤如歌狠狠瞪了少年一眼,“功课都做好了?师尊不在,你可不许偷懒。”
“我上山都五年了,前阵子还跟随师兄们下山除了魔,一回宗门,除了砍柴就是担水,师姐,您什么时候传授我一些厉害的功法神通啊。”
少年脸上扬起一抹憨态,从怀里掏出一枚灵果,递到凤如歌手中,“刚摘的,我吃了一个,甜甜的,师姐尝尝鲜。”
“刚摘得?你认识这是什么灵果么?你就敢吃?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青山小师弟,野外的野花…还有野果不要采,说不定就是毒果呢。”
凤如歌摇了摇头,脸色突然凝重了下来,“师弟!你要切记,谨慎!!谨慎啊!不然,哪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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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