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珩出了皇宫后,正遇朱雀带着绣衣卫从六皇子府回来。
询问之下,果然是无功而返。
六皇子和他的长史陈安,早已不见踪影。
朱雀也没有为难项炯的那位表妹王妃,只是留下了部分绣衣围住皇子府后,便匆匆而回。
“把人手撤了吧,以后六皇子府不用管,我自有安排。”
洛珩还打算用项炯钓出大鱼,自是不在意项炯有没有跑掉。
再说眼下最主要的事情,是突奴南下之事。
项炯嘛……可以慢慢调查。
“是,都督。”
朱雀闻言也没多问,直接躬身应是。
别看她性子清冷,看上去不近人情似的。
但实际上四大督司中,却是朱雀对上司最是唯命是从。
“对了,回去后准备准备,明日午时随我北上。”
洛珩略一沉吟,道。
朱雀闻言心下吃了一惊。
北上?
难道……
“突奴人南下了,五十万大军兵分两路,剑指云州、代郡,边关告急,陛下让我北上坐镇,以震慑心怀不轨之人。”
见朱雀面色微变,洛珩便知道她多半已经猜到了,随口解释了一句。读书吧
朱雀点了点头,面色重新恢复正常。
突奴人果然北上了。
朱雀作为绣衣督司,又怎会不知道这段时间绣衣卫的部署?
又是青龙,又是白虎。
一个去了代郡,一个去了云州。
显然都督是早就料到了突奴人会盯上代郡和云州。
只不过,突奴来得如此之快,还是多少有些出乎了朱雀的预料。
她本以为突奴人会等入秋后才会南下呢。
毕竟,自古以来多讲究的是秋后用兵。
眼下已经步入夏季。
天气渐渐炎热。
这可不是用兵的好季节。
简单交代了朱雀几句后,洛珩便直接回府了。
到了府中。
洛珩径直去了后院。
这次北上,却不是短时间内便能回来的。
洛珩自然要带着沐卿绾一同前去。
换做是军中,当然不可能带着女眷。
但洛珩是绣衣卫都督,并不是军队。
而且他北上也不是去打仗的,只是坐镇而已。
再加上沐卿绾本身就在绣衣卫中挂了职,因此跟着一块北上倒也无人会说闲话。
“北上?好。”
沐卿绾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带着一丝雀跃的神色。
京城虽好,但实际上因为洛珩事务繁忙,平日里陪她的时间反而变少了。
“叶姑娘也准备准备,明日一同前去。”
洛珩转过头,看向一旁面带微笑的叶婉儿,道。
叶婉儿也是绣衣卫文书。
北上后,洛珩身边少不得需要人处理一些杂务。
叶婉儿是最好的人选。
“嗯!”
叶婉儿点了点头。
北上也好,留京也罢,她都无所谓。
但洛珩既然让她跟着一块去,那就一块去吧。
对她来讲哪里都一样。
“这次北上估摸着至少半年,多半连过年都在北边过了,走之前跟商乐告个别吧,免得他挂念。”
洛珩看着叶婉儿,说道。
他的语气中带着少许戏谑。
自从商乐搬离武威侯府后,便在功臣街附近找了房子。
他的住所,距离武威侯府和洛府都不是很远。
或许是因为这家伙精诚所至,他和叶婉儿的关系倒也有了一定的突破。
至少已是见过了几面。
叶婉儿闻言,面色一红,但却并未拒绝。
当初的她已心若死灰。
但许是父母大仇得报的缘故,再加上商乐孜孜不倦的诚意,倒也让她渐渐放开了心防。
心中多少留下了商乐的影子。
洛珩对此也乐见其成。
一来,商乐并非项炎、萧阳,他和洛珩、沐卿绾之间的直接仇恨并不大。
也就参与了原著中的最后一战,且还不算主战力。
不过那时候沐卿绾已彻底入魔,导致生灵涂炭。
站在整个天下的角度而言,商乐出手倒也无从指摘。
二来嘛,没有陷入沐瑾妍降智光环的商乐,显然是个良配。
他和叶婉儿之间怎么看都是天作之合。
洛珩和叶婉儿相处这么久,也把对方当做了亲人。
既然商乐是良配,那何不留给叶婉儿?
……
次日。
满朝大臣又一次聚集在乾阳殿。
今日本不是大朝会之日。
但昨晚的八百里加急,却惊动了整个朝堂。
大殿内。
不管文官,还是武将,面色都有些凝重。
突奴汇合通古斯、蛮羌、蛮卑三部,起兵五十万犯边。
谁敢轻忽?
大楚已近二十多年未开启过大战了。
最近的一次大规模战争,还要追溯到保德帝登基之初的时候。
彼时,也是突奴大举入侵。
刚刚坐上皇位没多久的保德帝,力排众议,悍然调集边军,和突奴人狠狠的干了一仗。
也正是这一仗,打的突奴人差点亡族。
最后以突奴人主动俯首称臣,并献上了突奴居次南下和亲,才就此告终。
这一仗打出了大楚烈烈武风。
也让突奴人老实了十多年。
虽然,近些年突奴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但终究只是小打小闹。
然而这一次,突奴人竟举族南下,还联合了通古斯、蛮羌、蛮卑三部,怎么看都来势汹汹。
不少大臣心中,已经忧心忡忡。
自从二十多年前那一战后,大楚近乎放马南山。
地方军队一天比一天糜烂,也就只有北边的边军尚有一些战斗力。
除此之外,大楚的国库也早已空虚的不得了。
在这种内忧外患下,大楚还能挡得住突奴人吗?
没人知道。
或许一些后知后觉的大臣,还不觉得怎样。
但朝堂上有点眼光的人,基本上都已看到了隐患。
他们对于大楚能否挡住突奴人,心中完全没底。www.book56.com
众臣正自心下忐忑,暗自揣度时。
保德帝的身影,出现在大殿中。
一番礼仪后,保德帝也并未如往常那般等着臣子一一启奏。
他扫视了一下全场,沉声道。
“诸卿,突奴犯边,来势汹汹,朕意让绣衣北上坐镇,以镇宵小,如何?”
保德帝这话虽是在询问,但语气却充满了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味道。
显然,就算有大臣反对,也不可能让他改变心意。
他说出来,只不过是走个流程罢了。
众臣稍稍一愣后,齐齐躬身。
“陛下英明。”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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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