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衣署衙内。
“既然大家态度一致,那咱们就需要找个借口,来拒绝项炎的伸手……至少也要延缓他染指鹞部的时间。”
青龙沉吟着说道。
其实他很清楚,若项炎真要铁了心染指鹞部的话。
他们几个绣衣督司根本阻止不了。
一来,他们也不是鹞部的主人。
二来,项炎终究是绣衣卫最大的上司。
整个绣衣卫说到底都是他的下属。
他想要接掌鹞部,完全合乎规矩。
所以……能拖延一下,就拖延一下吧,以待时机有变。
没错,青龙也看出来了。
绣衣卫怕是会有变故。
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在等待变故到来之前,尽一切可能阻止项炎拿到鹞部。
以项炎的手段,鹞部真要落入他手中。
哪怕到时候绣衣卫变天了,恐怕也很难再从他手中拿回鹞部了。
或者说……到时候就算项炎把鹞部还回来。
青龙他们还能信任鹞部吗?
白虎和朱雀或许还不是特别了解项炎。
但青龙,却私底下没少调查过项炎,越是调查,他就对项炎越警惕。
这是头狼!
凶残而又狡猾!
“找借口?能有什么借口?”
白虎瞥了瞥嘴,道。
这家伙其实很聪明的,只是在青龙面前,他从不愿意去动脑子。
反正青龙一向自诩足智多谋,有什么事情,从来都是青龙去想办法的,他又何必多费力气?
“邪教!”
朱雀突然开口说道。
正在沉思的青龙,忽地眼前一亮。
这个借口不错啊。
若说其他理由,项炎可能还会找到反驳的余地。
但面对邪教……项炎想反驳都做不到。
毕竟,对待邪教问题上。
不管是只顾修仙的保德帝,还是朝堂那些蝇营狗苟的大佬们,态度从来都很一致的。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宁可滥杀,不可少杀!
“白莲教不用提了,前段时间搞出这么多事情来,盯着的人很多。”
“我麾下的鹰部也早就派遣监视白莲教了,这一点项炎和朝堂上很多人都知道。”
“那么……这次咱们就用明尊拜火教来做由头吧!”
“正好我前段时间,还听闻了明尊拜火教内部似发生了权力变动,那位邓教主如丧家之犬般,被驱逐了出去,貌似已流亡到巴蜀地区。”
青龙略一沉思,便有了方向,缓缓说道。
用白莲教做借口,已经不太适合。
他只能重新找了一个。
三大邪教中,弥勒教几乎已废,早沦为了骗子集团,不值一提。
剩下的,也就只有明尊拜火教,能让所有人都高度紧张了。
说起来,在大楚朝,朝廷对于明尊拜火教的敏感程度,甚至还要超过了白莲教。
白莲教只是代代造反,却从来没成功过。
然而明尊拜火教不同。
大楚当年就是靠着明尊拜火教,才一统天下的。
和楚太祖并肩作战的那位明尊拜火教女教主,差点还成了大楚的皇后。
若非楚太祖彼时身边的心腹们,以及原皇后娘家也颇有势力。
恐怕……那个凶名赫赫的女凶煞,真会母仪天下。
“拜火明尊教!”
白虎和朱雀两人面上,也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自从被大楚朝廷各种打压后,拜火明尊教如今早已低调得很了。
但,却从没有人敢忽视他们。
尤其是那位邓教主,更是惊才绝艳之辈。
他初出江湖时,便以一身鲸吞神功,打遍江湖无敌手。
至今未曾听闻有过一败。
可以说,邓教主就是江湖上不折不扣的武林神话。
像如今什么萧阳之流,跟他一比,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
上一代的四大督司,也曾和那位邓教主交过手。
很不幸。
惨败而归!
那是绣衣卫自创立后,最为耻辱的事情。
青龙提及了拜火明尊教的邓教主,白虎和朱雀,又怎能不重视?
“那姓邓的怎会被驱逐?”
“他不是在拜火明尊教威望极高,说一不二吗?”
白虎疑惑道。
按道理,邓教主可是武林神话啊。
拜火明尊教的人脑子抽风了,才会将他驱逐?
“具体原因不清楚,但听说是涉及了教中的权力争斗。”
“驱逐邓教主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被他倚为心腹臂膀的副教主叶小剑!”
青龙沉声说道。
他的言语中,每提及邓教主时,总是带上了一丝敬意。
撇开双方立场而言。
那位邓教主,无疑也值得人尊敬。
他除却是武林神话外。
这些年,也极力约束着拜火明尊教教众,避免他们祸乱天下。
毕竟,拜火明尊教也是很喜欢造反的。
正是因为有了邓教主的约束。
他执掌教中大权这些年,也算是为大楚的平安盛世出了份力。
青龙对此很欣赏。
“叶小剑!”
白虎跳了起来,面色变得难看极了。
说起叶小剑。
此人似乎也是个拥有开挂人生般的人物。
他的崛起势态,和当初的邓教主几乎如出一辙。
一入江湖,便四处挑战成名高手,每战必胜。
早年刚刚武功大成,踏入宗师境的白虎,年轻气盛,听闻一个邪教人物,居然敢如此嚣张。
便巴巴地跑去应战了。
结果不用多说。
跟上一代白虎一样,惨败而归。
叶小剑这个名字,差点成了他的心魔。
若非他心态好,恐怕还真走不出来了。
“叶小剑此人同样惊才绝艳,堪称年轻一代无敌。”
“可惜,他和邓教主不一样。”
“此人野心勃勃,怕早有逐鹿天下的心思。”
“如今大楚看似太平,实则暗流涌动。”
“以叶小剑这样的野心家,绝不可能坐视不理,故而他从邓教主手中夺权,也就变得理所当然了。”
“谁都知道拜火明尊教是一股庞大的力量,谁能掌握,谁便有了逐鹿天下的资本。”读书吧
青龙看了白虎一眼,说道。www.book56.com
他当然知道叶小剑对于白虎而言,意味着什么。
但在他看来……根本没必要。
不就是输了一场么?
那又有什么值当的?
他们绣衣卫是朝廷官员,又不是江湖汉子。
一时的输赢,从来都不是什么事儿。
再说……绣衣卫真要沦落到他们四大督司都亲自上阵何人比胜负,那才叫悲哀。
这意味着,绣衣卫无人可用了!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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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