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韩老鬼看来,他的心里只有半间堂,而张凌毓的心里却装着整个术道。m.book56.com读书吧
张凌毓拦住韩老鬼的时候,老鬼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张凌毓为了天下苍生,想要阻止韩老鬼开困魔井救人。
张凌毓说道:“鬼爷,你来替我护法,我启动禁神道秘术去救陈九。”
韩老鬼瞬间大喜:“好!我马上把溪月和张道凡全都叫回来。一起给你护法。”
君子安犹豫再三才说道:“局长,我们贸然打开禁制的话,怕是……”
张凌毓沉声道:“这是我的个人决定跟三局无关。”
“你如果不愿意参与,可以袖手旁观。”
张凌毓这句话说得太重了,君子安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站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凌毓却在指挥人手布置禁神道秘术,君子安却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老康悄悄向韩老鬼传音道:“韩兄,那个君子安是不是在做戏给人看?他脸上装得很像,但是心跳却丝毫没有波动。张凌毓如果想让君子安借着这个由头跟三局决裂,潜伏到神隐会的话,怕是要羊入虎口了。”
韩老鬼道:“局中局,计中计,张凌毓敢做这样的安排,就有她的道理。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帮着君子安做点掩饰。那个人还不错。”
从张凌毓开口斥责
君子安开始,韩老鬼就知道张凌毓另有安排。张凌毓平时对待下属并不严苛,即使君子安有错,她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的话来。
韩老鬼断定了张凌毓是在故意斥责君子安,是另有用意,却不是老康猜的那样,要让君子安去做卧底。
张凌毓布置禁神道秘术的时候,溪月和张道凡也赶了回来,两个人问明情况之后,差点急疯了,两人联手布下禁制,把宾馆围成了铜墙铁壁,才算是稍稍放心了一些。
溪月也在这个时候说道:“凡凡姐,陈九不是夜惊龙前世的师父吗?要不,我们联络司宸请夜惊龙过来帮陈九?”
张道凡点头道:“也是个办法,我马上联络司宸。”
司宸出现却给我们带来了一个不好消息:“这一次夜惊龙怕是帮不了陈九了。”
“夜惊龙虽然在鬼神界里所向无敌,但是,他的修为已经超过了人间的极限。按照人间密约,只要没有术士主动招惹夜惊龙,他不能随意出手。”
溪月急声道:“可是……夜惊龙在此之前不是帮陈九斩杀过鬼神么?”
溪月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夜惊龙上次杀的是鬼神,不是人!”
司宸道:“如果,陈九遇魔的时间放到一个月之前的话,夜惊龙或许还能出手。因为,那个时候,他为了能长时间留在人间,一直压制着自己的修为。可是,一个月前,夜惊龙为了寻找他师父突破境界,超越了人间极限,他再回来就只能是以人神之姿态降临人间,无法停留太久。”
“这一次夜惊龙力压一省术道,是因为有人动了他的惊龙令。这是无疑是对至强者的最大挑衅。他出手压制术道可以不受规则限制。”
“如果,陈九还是前世的九王爷,夜惊龙倒是可以替师出手。但是,陈九本身就已经牵扯到了诸多因果,再让夜惊龙出手就连陈九都要受到天道之罚。”
“所以,这一次我们不仅不能去找夜惊龙,甚至还要向他隐瞒这里的情况,否则,夜惊龙一怒出手,他和陈九都会面临危险。”
半间堂最强的一张底牌,已经被规则抽走。
这一次,魔窟之行只怕会成为我们最大的危机。
半间堂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我和叶开已经顺着绳子滑向了血井深处。
我们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被放在一张转盘上盛满鲜血的九口大鼎。
我低下头往转盘底下看了一眼:“那张转盘是以重量为动力的机关,只要某一口鼎里鲜血减少了到了一定程度,转盘就会自动运转,把那口鼎挪到血井下面承接上面滴下来的人血。”
“这里没什么可看的了,我们回去。”
我拉着叶开要往回走时,地上转盘忽然间转动了起来,将一口满是鲜血铜鼎转到了我们两个人眼前。与此同时,镶嵌在血井四壁上的火槽,不知道在什么东西的作用下忽然点亮。整座血井变得灯火通明。
原来,尸体堆成的祭坛,只是血井上半段。血井下面则是用砖石修建而成的墓葬,那张转盘也刚好卡在了墓葬入口的地上。
我这才注意到,停在我面前的那口铜鼎上,铸有一只人手的图案,那只像是从幽冥深处伸出来的人手所摆出来的姿势,即像是在向人求救,又像是想要把抓住他人一并抓进幽冥。
叶开说道:“狐狸,那画不太对劲啊!”
那口大鼎造型古朴,上面画的那只人手却用得近现在的绘画技巧,换句话说,鼎上图案不会超过一百年。
我笑道:“你管那么多干嘛?咱们走就是了。”
我正要转身的工夫,却听见有人幽幽说道:“既然来了,何必着急走呢?”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的时候,血鼎已经伸出一条修长白皙的左臂,单看那只手的话,就像是有人把绝色美人的手臂给砍了下来扔进了鼎里。
那只人手渐渐发力之间,大鼎边缘上出现了一张小孩人脸。
小孩的面孔,成年的手臂,斜搭在血鼎边缘,看上去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对方开口道:“两位来都来了,难道就不想跟我说些什么么?”
我说道:“我觉得,我们之间似乎没什么可说的事情。”
那人笑道:“但凡从上面下来的人,都是有求而来。”
“否则的话,谁会冒着风险深入地下,跟我对话呢?”
“说吧!你想要什么?”
这是魔神惯用的套路,等价交换。
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魔神都会以力量去收取信徒。
我摇头道:“我是人,你是魔,本就不是一路,我不想对你如何,你也走不出这血井,我又何必跟你有什么交集。”
那人目光渐冷:“你怎么知道我走不出?”
我笑道:“说到你走不出去的原因,就得称赞一下修筑血井之人的高明了。”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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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