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那个朴先生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他在人员的安排上颇有几分章法。
从下面上来的三波神仆,抢占了有利位置之后,朴先生才慢慢露出头来。
我眼看着对方胸部露出楼梯,当即撕开了灵符。
一道风刃从木板下面呼啸而出。
朴先生虽然跟前后的上楼的人马拉开了距离,但是劈斩出来的风刃,正好卡在了对方进退两难的位置。
对方往上的结果就是被拦腰砍断,往下去就是被当场枭首。
朴先生一时之间也失了方寸,被风刃在胸部之下横扫而过,对方双臂连同着上半截身子一起被当场砍断,残躯断臂四下飞舞。
韩神子怒吼声随之而来:“陈九,我跟你势不两立。”
缥缈向我传音道:“你为什么不杀韩神子,非要杀朴先生?”
我回应道:“要是按照常理,我的确应该先杀韩神子,让神隐会群龙无首。但是,那个白痴应该不那么好杀。而且,我杀了他,我要找的人就出不来了。”
韩神子从始至终都给我一种感觉,那就是他毫无主见,容易被属下的意见所左右。而且,他对静先生的依赖,甚至达到了言听计从的程度,这不是一个上位者该有的表现。
这样一个人,能够名列隐身会神子之一,如果不是靠着某种关系,那就是代表着他在某种个方面有过人之处,所以,神隐会才不惜给他配备了一个顶级谋士,也要把他扶持上位。
静先生一死,韩神子能依靠的就剩下了朴先生。
我再杀了朴先生,除非,韩神子手下还有一个能拿得上台面的谋士,否则,他就只能去跟白知画那只狐狸谈合作了。
这就是我要的结果。
把藏在暗处的白知画找出来,总比我一直担心她会在背地里算计我要好得多。
但是,我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我真正要跟白知画过招了。
韩神子冲上三楼怒吼道:“搜,给我一寸一寸地搜,把陈九找出来碎尸万段。”
韩神子的命令刚下,白知画的声音就幽幽传来:“我劝你还是不要让手下在这层楼里乱跑,陈九早就已经走了,他故意激怒你,就是为了借刀杀人。”
韩神子看向出现在楼梯上的白知画:“你怎么知道他走了?”
白知画笑道:“别人都是跟在对手身后捡漏,或者等着对方探路,自己坐享其成。陈九的做法恰恰相反,他是在你们前面捡漏。”
“陈九身边跟着一个善于隐藏的阴阳探马,他们看似走在你们前面,却每次都能隐藏起来。把最为危险的事情交给你们去做。他再趁乱暗杀你们的主要人物。”
“你好好想想,他是不是每次都这样安排?”
韩神子脸色铁青的点了点头却没说什么,白知画自然看得出韩神子是在保存自己的颜面:“我来是想跟神子谈一笔交易?”
“我可以作为你的参谋,帮你出谋划策对付陈九。但是,我需要你调集所有力量杀掉陈九。”读书吧
韩神子道:“就这么简单么?”
白知画阴冷道:“我活着,唯一的目标就是看着陈九死去。只要能杀他,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韩神子沉吟道:“我怎么能相信你?”
白知画脸色一沉道:“韩神子,你现在除了相信我之外别无选择。以陈九的狡猾,能在你们到达顶楼之前慢慢消耗掉你的全部实力。”
“你不要不相信我说的话,陈九虽然也想要血衣寺的秘密,但是他是能在关键时刻放弃秘密,保全自己的人。你能做得到么?”
白知画趁着韩神子沉默不语之间,继续说道:“更重要的一点是,陈九比你更了解血衣寺。否则,他不会处处抢占先机。”
“我现在非常怀疑,陈九也是阴阳探马,他手里有更详细的资料。”
韩神子咬牙道:“陈九就是阴阳探马,他手里有阴阳探马的镇派至宝《江山妖鬼图》。阴阳探马统统该杀。”
白知画明显是在夸大我的威胁,混淆我的身份,但是韩神子却愿意相信白知画,因为他必须给自己的失败找一个合理的理由。我占据的资源越多,他的理由也就越充分。
白知画继续道:“其实,我还有一件东西可以作为担保。”
韩神子看向白知画的时候,后者举起手来往空中拍了两下:“都上来吧!”
楼梯的位置上很快就出现了十多个带伤的术士,我大致上记得其中几个人的面孔,他们应该是被韩神子给扔在藏经阁一楼的华夏术士。
是白知画把他们救了下来?
不管这些人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他们的出现至少增加了韩神子这边的实力。
韩神子看向白知画的眼神也变得不同了:“我看到你的诚意了。”
韩神子忽然问道:“我们进门的时候,那个魔神无始说,他的主人就在我们中间。那个人会不会是陈九?”
“陈九在魔神献祭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怀疑。”
“如果,陈九不是回归血衣寺的邪灵,他怎么会知道献祭的顺序?”
白知画哈哈笑道:“你是被陈九的故弄玄虚给骗了。”
“自古以来,生人献祭所用的东西无非就是那么几样。魔神虚影上空出来的位置,也只有那么几处,大致推断一下就能知道献祭的内容。”
“再说,就算他献祭错了又能如何?死的,是你的人,他大不了再杀几个人就可以了。”
白知画声音一顿道:“至于说,陈九是不是血衣寺的主人,那就更不可能了,他……”www.book56.com
白知画把话说到这里,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忽然把话停了下来。
韩神子也说道:“你觉得不可能么?他可是被剥了人皮都没死的人。这种人的身上,要么是有大因果,要么就是有大气运。”
“尤其是身上有大因果,在他身上的因果没有了结之前,他们想死都死不了。陈九几次死里逃生,难道不是为了回血衣寺?”
如果,我不知道自己的前身是奇门宗师九王爷,我也快要相信韩神子的话了。
不过,白知画是因为想到什么才停了下来?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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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