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了这个问题的贾琏,不由的抱着尤氏狠狠的亲了两口。
得到贾琏如此回应的尤氏,自然也就明白贾琏是相信她了,心里的石头兀然落地。
然后,她才敢与贾琏商议别的问题。
“我方才过来的时候,听说蓉儿已经在大牢里自缢了?”
尤氏忽然发问。
贾琏点头道:“是有这么一回事,他大概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所以这样反而体面一些。”
尤氏面上浮现一抹不忍落的神情,悄然瞅了贾琏两眼。
贾琏坦然回视。
尤氏聪明的没有再多问,点头之后道:“昨晚我们老爷回来之后,就有了这个预料。
大家都说,大概家族会选择一个族中弟子,过继到老爷或者你珍大哥的名下,以便继承宁国府的香火。
本来我对此是没什么看法的,一切但凭家族做主。
只是……
如今我坏了身孕,若是将来生下来是个女儿还好,若是个儿子,将来他又如何自处呢?”
尤氏尽量用平静,显得没有功利的语态来说这番话。
她虽然平时行事低调,但是内心明亮。
她知道,就算贾珍死了,她也不可能过去跟着贾琏。
所以,她的归宿,只能是老死在这座国公府里面。
她很庆幸,很感激,感激贾琏在最后的关头,送给她一个希望。
确实是最后关头了。贾珍一死,她将注定孤独终生,就算以后她继续和贾琏暗中往来,甚至怀上了,她也没能力将孩子留下。
但偏偏她在一个月前就怀上了,她觉得,这是老天爷对她这么多年坚守的奖赏。
既然是老天爷给她的奖赏,身为母亲,又怎么可能不为自己的孩子考虑?读书吧
她是宁国府的大奶奶,她的孩子,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若是当真让家族过继一个人过来继承了宁国府,将来她的孩子降世,该如何自处?
所以,这就是她得知自己有了孩子之后,第一时间要找贾琏商议的原因。
因为,只有贾琏,才能在这个时候,护住他们娘儿俩,也只有贾琏,才能帮他们娘儿俩,保住宁国府。
尤氏的心思,贾琏自然很容易就明白。
他眉头一扬,笑道:“其实你根本不用担心,我之前考虑的是,从草字辈中寻一个乖巧的孩子,过继到珍大哥的名下。
如此将来继承宁国府,也必须奉你为嫡母。”
尤氏忙道:“并非我多心,不是自己亲生的,终究很难齐心。一时半会还好,将来他长大了,只怕未必会尊敬我。”
“呵呵,你的意思我明白。
放心吧,这只是我之前的想法。
如今既然你有了身孕,此事自然搁置。
等你将孩子生下来再说吧。若真是个男孩,你只需要安心抚养他长大,该你们的东西,别人一分都拿不走。
若是个女孩,就到时候再考虑。”
贾琏可不是大公无私的人,一边是自己的女人和血脉,一边是路人,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选择。
有贾琏这句话,尤氏终于放心了。
她依偎进贾琏的怀里,幽幽道:“若不是为了我们的孩子,其实我也不想算计这些的。
只是我担心,怕事情不会这么顺利。
家族里面那些人,看见这府里空虚了,打主意的不知道有多少。
我又是小门户出身,没有强力的依靠。
单凭我一人,只怕是斗不过他们的。若是他们生出歹意,我只怕我没有能力护住肚子里的孩子……”
圣人有训: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以前的尤氏无欲无求,自然任何事情都不用太在意,也不用费心思算计。
如今她想要替自己的孩子争取一座国公府的继承权,逼得她不得不认真思考一切的可能。
贾家一共二十房子弟,人丁众多,盯上宁国府的肯定不会少。
她又没有娘家倚靠,孩子也还没有出世,若是旁人想对付她,她只怕很难招架。
她甚至很容易就想到,那些人可能会从什么地方攻击她和她的孩子。
比如,贾珍近二十年没有生养了,怎么她突然有了身孕?
她可不是天真的人,向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有利益之争的人。
只要那些人散播她不检点,说她怀的是野种,就算没有证据,只怕贾敬等人,也会心存狐疑,最后导致她的失败。
所以,她之前才交代心腹奴才们暂且不要宣扬她怀孕的事。她害怕贸然说出去,让那些心怀叵测的人生出诡计来对付她。
她需要和贾琏商量好对策,得到贾琏承诺,才敢行动。
至于怎么得到贾琏的承诺,自然是表现女人应有的柔弱……
贾琏虽然看出尤氏有故意引导话题的意思,却能理解。
这个女人就是太谨慎,太小心,甚至于有些自卑。
实际上,尤氏完全可以以她作为自己女人的身份,要求自己保护他们,为他们争取利益。
不过尤氏的担忧倒不是杞人忧天。
别的不说,贾母和王夫人等,不就表露过一点心迹了吗。尤氏,可没有资本对抗荣国府的这两个女人。
为了让尤氏有安全感,贾琏扳过尤氏珠圆玉润的脸来,直视着她,沉声道:“你放心吧,有我在,没有任何人有胆子,有能力对付你。
你就安心将府里的事情统领好,有任何难处,派人与我讲便是。相信我,如今的两府,没有我做不到的事情。”
尤氏便笑了起来,主动送上了香吻……
过了一会儿,察觉到自己到此间的时间已经不短的尤氏,强忍住内心的欲望,从贾琏身上站了起来,问贾琏:“你觉得银蝶这丫头怎么样?”
“你指的哪方面?”
尤氏不答,瞄了贾琏微隆的裤袍一眼,说道:“二叔想必也累了,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我派个丫鬟来服侍二叔。”
说完,尤氏也不给贾琏机会,直接转身出了里间。
为了避免惹人闲话,她自然不能明目张胆的和贾琏待在一起太久。
贾琏没想到尤氏撩起他的火来,竟果断的就跑了。知其谨慎,倒也不以为意,起身也准备离开。
忽见银蝶丫头端着茶盘,一步一步的走进来。眼睛直直的盯着地板,神色拘束。
“二爷,请,请用茶……”
小丫头的声音颤颤巍巍的,将茶盘放在茶桌上,也不端给他,只是站在他面前,低垂着脑袋,十指紧扣,大不似平常。
贾琏又非愚人,想起方才尤氏的话,自然立马就明白尤氏的意思。
这女人果然有些门路。
她这可不单单只是找个人代替她灭火,而是有深层次的目的。
崔莺莺和张生,还需要一个红娘在中间牵桥搭线,更何况她和自己。
银蝶作为她的心腹丫鬟,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必须保证绝对的忠诚。
把人送给自己,倒确实是最简单有效的收买手段。
不过,贾琏可不是真的什么人都收的。
虽然他知道,尤氏大概也只是送来给他尝尝鲜,没有让他负责的意思,但是贾琏却心有顾虑。
他可不是曹贼,专喜欢别人的女人。
若非特别情况,他还是喜欢纯洁一点的。以银蝶的样貌,贾珍大概率是不会放过的。
不过转念一想,尤氏既然敢不问他的意思,就直接把人送过来,或许,也不一定。
倒是不妨一试。
于是大咧咧的坐正,勾起银蝶的下巴,看着小丫头还未完全长开的脸蛋,笑道:“你们二奶奶叫你进来的?”www.book56.com
“嗯……”银蝶有些局促不安。
“知道叫你进来做什么吗?”
银蝶脸蛋登时红了,但是面对贾琏的目光,还是局促的回道:“大奶奶,大奶奶让我好好服侍二爷,二爷的任何吩咐,都必须服从……”
贾琏笑了起来,继续问道:“那么,你会服侍人吗?”
银蝶便不好意思回话了。
普通的服侍人,她自然会,但是那种……她以前只看见过,对于亲自上场没太大的把握。
贾琏从银蝶的反应中看明白了,点点头,牵过她的小手,绕到正面来。
“不会没关系,我来教你。”
……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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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