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古蕤看见古罗罗从家门口走了进来,连忙迎了上去。
古罗罗自从回到海渊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回家。
之前的时光都是在神殿或者外边度过的。
毕竟退回海渊,作为王,古罗罗必须得安抚群众的情绪,得给他们画大饼,让他们坚信回到地表的可能性。
只要获得地表的资源,海渊的底层人民就能够吃饱饭,过上好日子,所以民众对这些话还是抱着很大的期待的。
“你终于回来啦!”
古蕤接过古罗罗的外袍,眼巴巴地望着他。
古罗罗苦笑一声,揉了揉古蕤的头,刚刚在大殿还严肃古板的脸一下子变得柔和起来:
“小蕤,最近就好好待在家里边,没事不要出去,尤其不要出海渊。
等风波过去了我们再回地表。”
“嗯……”
古蕤的语气有些低沉,“我听他们说海渊已经完全封闭了……为什么?”
“……暂时有点小麻烦,不过不用担心,父亲我会处理好的。”古罗罗笑道,其中隐藏着作为父亲的辛酸和无奈,“我会让你堂堂正正地回到夜夜酒吧的。”
古蕤点点头,躺倒在古罗罗的怀里,虽然她很讨厌海渊曾经的气氛,但是这一切似乎在父亲的努力下正在渐渐变好。
而她对自己父亲的依恋依旧未变。
也许海渊能变成高海内城的样子……
“夜夜酒吧……对了。”
古蕤抬起头,仰望着自己高大伟岸而又可靠的父亲,仿佛他什么事情都能办到,“父亲,小橘没事吧,之前听白山叔叔说议会那些人想要拿小橘做实验……”
“没事了,放心吧。”
古罗罗慈爱地轻抚着古蕤的头发,和蔼地说道,“我宝贝女儿的请求我又怎么会坐视不理呢?
你老爹我可以千里迢迢直接跑到议会总部把他们的极光之垒给砸了个稀巴烂,而小橘也亲自送回了夜夜酒吧。
现在你家的小橘应该还在夜夜酒吧的前台调酒呢。”
“啊,真好,父亲最厉害了。”
古蕤立起身来,对着古罗罗的右脸浅吻了一下,然后笑嘻嘻地抱紧了古罗罗。
古罗罗的眼底带着忧郁,却还是面带微笑的拍了拍古蕤的背:“好啦,小蕤你最近就乖乖地待在海渊,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给我说,我会满足你的。
如果无聊的话,可以去找你医王姐姐玩,她最近似乎在研究地表的茶,你也可以去评鉴一下。
反正,有什么事的话随时联系我。
我最近就没什么时间陪你了,抱歉。”
“没事的。”
古蕤从古罗罗的怀里爬了起来,“父亲有自己要做的事,我一直都知道的!
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就去找医王姐姐去。
茶算什么?我要告诉她奶茶才是真正的美味!
父亲,先走一步啦~”
话音还未落下,古蕤那娇俏的身影便想一直小鸟一般直接消失在了古罗罗的目光之中。
“这孩子。”
古罗罗笑着摇摇头,目光之中满是慈爱。
他默默地享受了一会这难得的静谧,那大门却又传来了不合时宜的当当声。
“谁?”
“战王来了。”
门童的声音传来,似乎还夹杂着一丝畏惧。
“让他进来吧。”
古罗罗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稍稍缓解了一下那种酸痛的感觉,才缓缓立起身子。
一个如同山岳般的男子缓缓走了进来。
正是一直以来反抗古罗罗最为激烈的那人,这一次的来意恐怕也并非良善。
战王缓缓走到了古罗罗的面前,嘴角露出了轻笑。
他轻轻一拳打在了古罗罗的胸口之上,一屁股坐在了旁边。
“怎么,累了?
不是还嚷嚷着要改变海渊吗,怎么了大兄弟,这就开始精疲力尽了?”
“别说骚话。”古罗罗手腕一翻,一壶酒出现在了他的手上,“喝不?”
“不了,我老婆说酒喝多了容易得病,我最近在养生。”
“呵,装模作样。”
古罗罗摇了摇头,直接闷了一口酒,“所以,找我什么事?”
战王看着古罗罗对着美酒一饮而尽,喉咙不由得滑动了一下,强行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我想问问,你的真正意图,你自己肯定有着更加艰难的事情要做吧?”
战王直接躺在了榻上,目光之中带着一丝丝犹豫,“陪你唱黑脸唱了这么久,我大概也算是了解你了,每当你说没什么大事的时候,基本上你就要单独做大事了。
别跟我说你现在要去和地表那个半神疯婆子决一死战。”
“不至于。”
古罗罗喝干了酒壶,把它收了起来,“还没到那个时候。
我只是要去一趟古遗地罢了,成神不是玩收集游戏,不是拿到东西就可以成功的。www.book56.com
我必须得去古遗地那里取些东西。”
“值得吗?
你为了实现我们的愿景,杀掉恩师,获取神的力量,以至于现在腹背受敌。”战王眉眼低垂,说道。m.book56.com
“其实不需要神的力量,只要我们努力……”
“做不到的。
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古罗罗站起身来,对着角落里边的储存器接了满满一壶酒,扔到了战王手里,“我原本也没对弑神抱太大希望的,我只是想能不能让他承认我。
只是没想到我的终极目的会来的这么容易,容易到让我感觉像是他故意死在了我的手上。”
他看了看自己带着老茧的双手,皱了皱眉。
“虽然我现在做的事情都是自己想要做的,但是我觉得自己的行为……
像是被操控。
我最开始确实没有成神的欲望,只是想借助神格立威望罢了,但是应寂的经历和澹台玖冰的出现让我觉得不对。
我像是变成了一个棋子。
我现在就害怕,我所做的一切,最后都会被推翻。
所以我想,成神也许才是唯一解脱自己的手段,我不觉得那种活了几千年的神明会这样简单地死去。”
他轻轻地敲了敲桌面,之前那种充满干劲的姿态此刻显得有些犹豫了。
未来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
他不知道自己能否玩得过他那个总是像个狐狸一样笑着的师父。
他思考良久,也没有想通那个教会他平等的师傅,为什么会和自己产生分歧。
“神的视线,原来是始终不会降临海渊的吗?”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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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