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飞雪,我哥到底怎么了?夏阿姨给出结论了吗?”
应涵霜看着刚刚送走夏安纯的应飞雪,眉间满是担心,“他都睡了一天了。”
床上的应寂安详地躺在床上,面色平静,连呼吸声都格外轻柔,仿佛在享受午后的安眠。
夕阳的昏黄光辉洒在应寂的床单上,映衬出淡淡的金黄色,看上去唯美又和谐,然而床边的两姐妹却精神紧张。
“老师说应寂这是被【织梦】影响了,陷入了梦境之中。”
“梦境?不会有事吧?”应涵霜有些担心,好看的眉头蹙在一起,任谁也抚不平。
“不知道。”
应飞雪面无表情地说道,但是语气之中也满是焦虑,“老师说,他们对【织梦】也不太了解,但是该圣刻的特征也很明显,就是中了之后如同安睡,而且呼吸的频率极低,在中这个圣刻之人的额头处还会出现和他头上一样的沙漏标记。
根据前几次遇见【织梦】的反馈来说,这个圣刻可以让人陷入梦境,而且基本只能靠自己挣脱出来。
因为这个圣刻是绝灭圣刻,只存在于地渊的传说之中。
但是这一次......老师说,她在应寂身上没有感受到任何精神类圣刻类的波动。”
“所以你说了这么久,这【织梦】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老师第一次看见【织梦】,可能他们一直以来的判断都错了。”应飞雪抬起头,看着急切的应涵霜说道,“【织梦】可能并不是精神类圣刻。”
“这些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哥哥怎么才能醒过来!”
应飞雪看着安睡的应寂,叹了口气:“没有办法,要么圣刻的主人主动释放他,要么他自己挣脱出来。
你留下来照顾他,我再下一次地渊。”
“又下?”应涵霜对权柄级别人物下地渊的代价一清二楚,上次的事情也只是生气才叫应飞雪下地渊,真当她主动要下去的时候,应涵霜反而想要劝阻她了,
“你知道权柄下地渊要多大代价吧,你这次又想干什么?”
“我去找【织梦】,然后杀掉它的持有者。”淡淡的冰霜在应飞雪的手上凝结,整个屋子变得杀意凛然。
正当她推开房门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声轻轻的咳嗽突兀地响起。
声音很轻,却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两人心中,让两人的心跳都慢了半拍。
“哥哥!”
“弟弟!”
两女立马回头,跑到应寂的床边紧张地看着爬起身来的应寂。
应寂刚刚从梦境脱离出来,眼前由一片黑暗变成昏黄色的模糊画面,继而变成了应涵霜和应飞雪两人的清晰面庞。
依旧美丽依旧摄人心魄,只是应寂再一次看见这两张脸的时候,比起以前的冷漠,多了一份拥有深厚羁绊的感动。
他看着两人紧张的表情,声音也有些颤抖:
"小霜,姐姐,对不起。"
应寂话音刚落,两人明显感觉到了应寂心境的变化,那种早已被掐断的旧羁绊在这两声呼唤再次被连接,和新的羁绊一起交织融合,变成了再也扯不断的链接。
一边的应涵霜捂着嘴,关心的话语再也说不出来,眼泪却止不住地划过白皙光滑的脸颊,整个眼眶变得通红,仿佛要把委屈通过眼泪释放出来。
“哥......你想起来了?”
而应飞雪倒是显得平静很多,应寂醒来的第一时间没有质问她,就证明他并没有完全记起来,应飞雪不由得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我想起来了很多,和小霜的种种,鬼灭之刃,儿童套餐中的人偶,幼儿园花园里的小花,还有你最爱的粉色手柄。
我全都想起来了。”
应寂平复了好久,才勉强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在【织梦】之中体验了这么久的生活,他的心境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弟弟。”应飞雪面色有些凝重,“你在【织梦】之中到底梦见了些什么?”
“和小霜的一切,我的童年,包括......”读书吧
“包括?”
“父母的死。”
应寂话音刚落,原本还很欣喜的两人瞬间如坠冰窖,她们再次想起了那个用匕首刺向自己喉咙的应寂,那个待在房间里腐朽的少年。
一时之间整个房间安静下来,连应涵霜都忘记了哭泣,而是绝望地看着应寂。
那是她最大的梦魇。
应寂看着两人怔住的样子,心底很不是滋味,他突然意识到对这个家来说,最大的打击是父母的死的话。
那么第二的打击就是他,应寂的自闭。
他从床上下来,还穿着那身猫咪睡衣的他把应涵霜和应飞雪搂进怀里,感受着她们的温度,不由地更加用力了些。
“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
应寂低声道,久逢甘露的泪腺一下子崩塌,打湿了两女肩膀上的衣服。
两女感受着应寂有些瘦弱而陌生的怀抱,那种担忧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迟到许久的感动和温柔。
她们努力地回应着应寂的怀抱,想要用一生来记住这个炽热的胸怀。
整个房间安静,却又温馨。
很久,很久没有这样自然而温暖的拥抱过了,这种感觉就像在寒风凛冽的冬日,突然出现了一缕暖阳,照进窗台一株小小的多肉上。
仅是感受着那种久而不至的暖意,便足以让人热泪盈眶。
过了好久,三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那种三人气味所交织的气息,让他们都无比怀念。
“对不起。”应寂低头拨弄着自己的手指,“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
“不重要。”
应飞雪吻了吻应寂的额头,发间的香气镌刻在应寂的脖颈上,仿佛要他永远记住这种属于姐姐的气息,“你只需要知道,我会为你解决一切,我永远爱你。”www.book56.com
“小霜也爱你,哥哥!”
一边的应涵霜也扑到了应寂的怀里,紧紧地搂住应寂的腰,贪婪地呼吸着熟悉又陌生的感动。
三人温存了好一会,才理清楚当年那种纠结的情绪。
虽然来得晚了一些,但是总归是回来了。
应飞雪因为要处理后续的工作,只好朝着两兄妹道别先一步离开了。
刚一离开应寂的别墅,应飞雪就拨通了一个加密的号码。
“小姨,你不是说弟弟的记忆被封印了,不会出现意外的吗?”
电话的那边传来了一个空灵得有些不真实的声音:
“他总会想起,我们不能束缚他,我们只能祝福。
愿他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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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