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全新的身体,全新的力量,对整个世界全新的感知,很是美妙。
但它却感觉不够……不够,单纯的只是不够的感觉——它需要更多——一种本能所渴求的东西。
狰狞的大翼张开,它瞬间自天坑之中冲出,再一次回到了地表,在茂密的丛林之中,它尽情地张开了双臂。
有什么东西靠近了。
赫然是一条多节的爬虫,像是蜈蚣,然而背上却一根根地竖起了利刃似的角质……缓缓爬来,最终爬到了它的脚底之下,随后顺延着它的身体,一路地缠绕而上。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这条可怕的爬虫,身体一瞬间溶解了似,竟是……竟是‘沉入’了它的身体当中。
“不够。”
它张开了口,一道如同恶魔低语似的歌声开始响起,那一瞬间,整个密林之中所潜藏着的东西,仿佛都受到了某种的召唤。
它开始行走,一边行走,一边发恶魔低语般的歌声,一只只奇特的生物,开始消失在溶化在它的身体之中。
它,走向了峡谷……那里,有它本能渴望的东西。
……
……
望远镜的镜头,从几个伤者的身上,一下子就转到了地上躺着的埃洛希姆教宗的身上,然后很快就又打算回到几名伤者——伊莎贝尔几人的身上。
可就在此时,镜头忽然回摆,重新回到了埃洛希姆的身上。
“前辈!前辈!那老头好像要醒过来了!!”
然后她的望远镜——也就是她的手臂,被梅丹佐直接抱走了。
……
埃洛希姆确实醒了,他的生命因为该隐而得到了延续——但是这种延续并不是他想要的。
该隐又不是才出现在埃洛希姆教宗的身边,他如果真的想要这种生命的延续,在【拉普达】的时候,随时都可以。
“我已堕入黑暗之中。”
醒来之后的埃洛希姆相当的平静,他的白发变成了灰色,松垮垮的皮肤开始变得紧致,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年。
“我没有办法,埃洛希姆,你马上就要死了。”该隐神色很平静,只是声音隐约有了一丝歉意。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该隐。”埃洛希姆教宗摇摇头,他的身体正在不断地变好,此时已经能够轻松站起,“真的,比如说,这种能够再次自由行走的感觉,就很不错。”
该隐不禁皱了皱眉头,埃洛希姆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同。
“我太固执了。”埃洛希姆教宗的声音此时仿佛带着了一丝奇异的穿透力,“我不知道,原来重生的感觉这样的美妙,这让我感觉从前的坚持,是多么的愚蠢。我,白白浪费了许多的时间。”
“埃洛希姆,你?”该隐一刹那大惊。
眼下的教宗埃洛希姆,脸上竟是浮现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他,正在不断地变得年轻,十岁,二十岁,三十岁!
转眼间,埃洛希姆教宗已经便成了一名清秀的少年。
他看着自己充满了活力的双手,轻笑了声道:“真是,太好了啊。”
……
“前…前辈?”
远处,南小楠猛然之间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的她,正在用着一种不可思议的震惊目光,死死地盯着身边的梅丹佐!
教宗埃洛希姆实在是变得太年轻了。
然而,变得年轻的埃洛希姆,竟是与梅丹佐,有着近乎一致的容貌!
这两个,仿佛就是同一个人!
不,严格来说,梅丹佐一直以十一二岁的小小少年的模样出现,此时恢复了年轻的埃洛希姆教宗,则是十七八岁的模样——但两者,却像是孩童时代,与青年时代一般。
只见此时梅丹佐脸色阴沉,对于南小楠的震惊,没有半点的反应。
“你…你该不会是埃洛希姆的私生子吧?”南小姐此刻试探着问道。
“我TM的现在想抽你。”梅丹佐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
但它内心却相当的复杂,从来没有人见过埃洛希姆的年轻时候的模样……恐怕这也是唯一一次的机会,在这【盖亚之书】所记录的过往当中。
那么,天国的主人,【祂】有孩子吗?
有,整个天国,都是【祂】的孩子。
……
……
他感受着年轻的肉体,精神前所未有的好,如同脱胎换骨般。
“没想到,该隐的血缘居然那么强大。”不远处,全程见证着的伊莎贝尔忽然发出了一声冷笑:“埃洛希姆,最后,你还是变成了你最讨厌的——野兽!”
年轻的教宗淡然看来。
伊莎贝尔轻笑了声,“野兽!还记得吗,你就是这样称呼吸血鬼的……一直以来!”
年轻的教宗此时缓步走来,他在地上随手捡起了一颗【万素】果实,握入了掌心之中——他已经来到了伊莎贝尔的面前。
与此同时,一柄细长的银色长剑,竟是出现在了埃洛希姆的手中。
这一刻,该隐目光全变了,瞳孔瞬间收缩!
伊莎贝尔更是震惊——她震惊的并不是长剑的威胁,而是埃洛希姆竟然使用了【万素】果实的能力!
只见年轻的教宗此时一脸平静地将手中的长剑,缓缓地刺入了伊莎贝尔的胸膛之中……是一点点的刺入,如同折磨般。
伊莎贝尔惨烈的叫声响起。
此时,已经被打成了残废的奈落死死地咬着牙齿,用尽了所有的力量,直接便往埃洛希姆教宗撞去,却被埃洛希姆一脚踢开。
长剑缓缓地刺穿了伊莎贝尔的胸膛,她直接倒在了地上,身体不断抽搐着,眼泪,口水,以及鼻涕。
“我没有必要,继续恪守从前微不足道的信仰。”年轻的教宗冷漠地看着此时的伊莎贝尔,淡然道:“站起来吧,承受了诅咒的魔女,我一直都知道,你在隐藏着什么。”m.book56.com
伊莎贝尔仿佛没有听见,她双目失神,仿佛已经失去了意识。
埃洛希姆却冷笑了声,再一次提起了长剑——这一次,他打算直接将伊莎贝尔的头颅斩下!
挥动!
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掌,却在此时直接抓住了埃洛希姆的手腕,竟然是最强混血的该隐!
“该隐,你要做什么。”年轻的教宗并没有动怒,而是以春风般的微笑看向了该隐,“你在同情这个女人吗?还是喜欢这样的皮囊?你要多少,我都能给你。”
“我对她没兴趣,但我知道……一旦你杀死了她,你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现在,有什么不好吗。”年轻的教宗眯起了眼睛。
该隐沉声道:“你已经用了【万素】……你放弃了你一直以来的坚持!埃洛希姆,你忘记了吗,为了能够否定【万素】,你承受了多少的痛苦!”
“是啊,我到底吃了多少苦头呢。”年轻的教宗诡笑着,“可到头来,我才发现,【万素】并没有什么不好,我为什么要否定它?”
“你忘记你的理想了吗。”该隐大怒。
年轻的教宗却摇了摇头,“没有忘记,但是已经完成了……从前的埃洛希姆,已经看到了他终极的梦想了。他感受到了爱与慈悲,他在那一瞬间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信仰。所以,他很幸福地离开了。”
该隐不禁动容。
年轻的教宗此时却伸手抚上了该隐刚毅的脸庞,轻声笑道:“他离开了,但是我来了……我将会是一个全新的埃洛希姆。一个能够满足你所有的埃洛希姆……该隐,我的孩子。你对我,有扭曲的爱吧?”
盖伊呼吸猛然急速了些。
年轻的教宗笑意越发的妖异,目光却如星辰般的璀璨,“从十岁开始,你就疯狂地折磨自己,那些别的混血都不敢使用的训练手段,你十倍,二十倍地使用,为了什么。”
该隐嘴唇轻抖。
这个最强的混血,此时竟是表现出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慌失措。
“为了压制你心中那份扭曲变//态的爱呢。”
噗——!
最强的混血儿,瞬间跌坐在了地上。
年轻的教宗此时轻轻地将他的脸庞捧起,那年轻而富有光润的双唇,此时在该隐眼中,就仿佛绽放的玫瑰般,一点点地靠近着自己。
“给予你,我的爱。”
“父亲……”
玫瑰有刺,獠牙轻轻地扎破了该隐的身体,疯狂地吞噬着一切的养分——知道,最强的生命彻底流失。
这里,只剩下几道不可思议的目光,无法思考地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该隐,就这样倒下了,这个最强的混血。
“该隐……”奈落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之色。
他也是那一批混血之中的其中一个,他们一同接训练,从如同地狱般的训练室成功走出的同期。
不同的是,他被伊莎贝尔带走了,而该隐则是跟随在了新教宗埃洛希姆的身边……他们的轨迹,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截然不同。
他看见了该隐临死之前一抹奇特的笑容,他不禁下意识地看向了伊莎贝尔……他不知道,当他或许有一天,会死在伊莎贝尔手中的时候,是否也与该隐一样。读书吧
此时,年轻的教宗轻轻地抹去了嘴角上的血迹。
他张开了双手,仰起头,合上眼睛,仿佛在感受着自己的新生般,缓缓转动……跳跃,“啊……太美妙了,这就是生命的赞歌……”
他肆意地大笑着。
……
远处,一棵珊瑚树的树冠之中,南小姐已经说不上话来……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又被打扰到了。
她不要看男男啊!
隔壁梅丹佐早就已经一脸的铁青,估计此时心中多少有些阴影。
“有东西来了。”
梅丹佐此时忽然皱了皱眉头,回头看向了珊瑚树丛林的出口位置,只见那入口处,此时忽然冲出了一股可怕的如同实质似的黑气!
关入的黑气,瞬间就将散发着宝光的珊瑚树丛林染成了灰色……与此同时,一道有着巨大狰狞大翼的身影,正以极快的速度,闯入了珊瑚树丛林之中!
“这个是……”南小楠此时不禁张了张口,下意识道:“好像是…格里菲斯?他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你看他的腹部位置!”梅丹佐深呼吸了一口气。
它看到了,无比熟悉的圆孔了!
……
……
就如同魔王降临。
无穷无尽,散发着绝望与狂暴气息的黑气,一瞬间喷发到了珊瑚树丛林之中,巨大的黑气挟着可怕的冲击力,将土地直掀翻,将珊瑚树纷纷吹倒。
年轻的教宗,此时被打断了正在享受的生命赞歌,眉宇间顿时有了一丝不悦之色。
他抬起了头,只见天空之上,一双狰狞大翼正徐徐舞动……降落。
年轻的教宗皱了皱眉头,来的人,有些像是吸血鬼,然而吸血鬼绝对不会散发出这种可怕而古怪的气息——这,更像是地心之中到处都充斥着的那种,狂暴的特殊魔物——他看见了,那个属于特殊魔物的圆孔。
它此时降落在了地上,目光缓缓地转动着,似乎在打量,也像是在寻找什么——最终,它的目光落在了年轻教宗的身上。
埃洛希姆此时能够在对方的眼睛之中,感受到一种陌生……一种,它对自己的陌生。
只是年轻的教宗此时状态空前的好,他也前所未有地充满了自信——那是一种,仿佛一切都掌握手中的,绝巅的支配感。
年轻的教宗开口了,以无比慈爱的口吻,“告诉我,你的名字……我能感觉到,你内心的混乱与恐惧。”
它一侧头,继续打量着年轻的教宗,没有开口。
埃洛希姆微笑着张开了双手。
“我不恐惧。”它忽然开口,“我也没有名字。”
年轻的教宗微笑着道:“我将赐予你新的名字。”
“不用了。”它却忽然摇了摇头,“我已经想好,自己应该叫什么。”
“叫什么。”年轻的教宗在追问。
“费蒙特。”
“费蒙特……”年轻的教宗略微沉吟,可就在此时,他目光不禁一凝。
只见它……费蒙特,直接伸出了手臂。
单纯只是提起手臂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费蒙特的手臂,在这瞬间竟是猛然裂开成为了无数巨大的触手,如同麻花般扭成一股的可怕之物!
壮大,延长,壮大,延长……可怕的手臂,瞬间将整座的珊瑚树丛林推出了一道可怕的的深坑!
而此时,年轻的教宗,身体已经陷入了那些麻花般纠缠的触手之中!
“你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宛如魔王似的它,此时发出了低沉而惊悚的笑声……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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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