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笑笑,说:“好了,别说她了,我给你们俩分分工,这婚宴上的吃食,餐具,还有人手,可都指着你们俩呢,你们看看谁能管哪块?”
蒋氏赶紧接道:“大嫂可别让我管厨房的事,我还是管餐具吧,这个我还行。”
姜氏点点头,跟张氏说:“能者多劳,这回可是要麻烦三弟妹了,这采买之事还是你熟,就你负责吧。再有,看看厨房这块,你能不能也搭把手?我从母亲那里借了管嬷嬷给你打下手。”
张氏摆摆手,说:“嗨,一家人,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既然大嫂信得着我,我接就是了,总归还有管嬷嬷在不是,你就放心吧。”
张氏本来就是心思通透之人,从来没想过跟大房争什么,她明白,只有国公府好了,他们三房自然差不了,你看,儿子沈瑾沣的亲事不就是一个例子么。
分配好各自的任务之后,姜氏就带着洛瑾去了前院。路上还叮嘱洛瑾:“最近小心点你二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虽然姜氏爱女儿爱的紧,但她知道,女儿大了,早晚都是要嫁人的,与其长大之后才教,不如从小就多念叨几句。她可不想自己的宝贝女儿嫁人之后受婆婆磋磨、妯娌陷害的。所以,尽可能的教她一些人情世故。
洛瑾将母亲说的每一句话都牢记心中,因为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莫过于身旁这个女人了。而且,以国公府的地位,她将来嫁的人家也应该不是等闲的普通人家,内宅之事不容小觑。
皇宫内,萧显允看着手上长长的一张纸,上面详细记载了洛瑾从早上开始,何时起床,何时用饭,都干了什么......事无巨细,他看的认认真真,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尽管他看的仔细,奈何木棉也只是个二等丫鬟,没办法更详细的记录洛瑾的喜好。
但是,这些对目前的萧显允来说已经足够了。连福禄都感觉到了,自从上次姜氏母女进宫之后,皇上温和了许多。
这不,左贵人来送汤了。福禄小心翼翼的低头禀报:“皇上,左贵人来了。”
萧显允俯在书案上的身体直了直,却没有抬头,说道:“不见,让她回去吧。”
要是以往,萧显允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如此好说话的,还从来没有后宫哪个嫔妃敢来御书房的。福禄在心里默默替左贵人庆幸了一次,幸亏今日皇帝心情好,不然……
左明月也是听说最近皇上心情好,才有心博一回,从她入宫到现在,半年多了,还一次侍寝的机会也没有呢,虽说跟她同批进宫的都没得到过皇帝的宠幸,但她不同。祖父被撤职之后,家里一落千丈,父亲千方百计的将她送进宫来,可不是让她在此孤独终老的。
于是她买通了御书房里的一个小太监,小太监迫于皇帝威严,并不敢跟她多说什么,只是说:皇上最近心情颇好。她这才鼓足了勇气,又花钱买通御膳房的嬷嬷,才亲自熬了一碗汤。左明月站在台阶下,不时的整理整理衣服,有捋捋头发,问身边的宫女流霜:“你看本主可还妥当?”读书吧
流霜仔细看了了看,笑着说:“小主放心,最是妥当不过了!皇上见了您必定欢喜。”
左明月笑嗔了她一眼,脑中浮现出皇上伟岸谪仙般的身影,想着想着,脸不自觉地就红了。m.book56.com
福禄从殿内出来,躬身回道:“禀小主,皇上分不开身,请您回去吧。”
左明月还要再说什么,被流霜偷偷拽住了衣角,只好说:“那好吧,那劳烦公公把汤呈给皇上吧。”
福禄公事公办的口气说:“汤,还是小主留着自己喝吧,皇上没有这个时辰喝汤的习惯。”
左明月的脸变得忽红忽白,僵硬地说:“谢谢公公,流霜,咱们走!”回头又不甘的看了一眼殿内。
福禄一直看着人走远了,才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心里想,也怪可怜的,从入宫,皇上就没宠幸过她们,如今看皇上对沈五小姐的热乎劲,这以后啊,更难说了。抬头看看天,这宫里的天啊,终于要变了。
福禄还没想完呢,就听里面皇上唤他:“福禄!”
“哎!奴才在!”福禄麻溜的进去。
萧显允从案后抬起头,顿了几秒,问:“长影呢?这两天怎么没来?”
“这,这,奴才这就去问问。”福禄说着赶紧退了出去,哎,自从皇上上次见了沈姑娘,这时不时就问起,总是惦记着。
不一会儿,长影就来了,说:“禀皇上,木棉说国公府里规矩森严,她不得机会总是进入室内伺候,又怕天天传话被人发现,所以才……”
萧显允也知道,沈家治军多年,府中不比别人家,腌脏事少,也不乏是沈家治家严格的原因。
长影见皇上也没为难自己,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又说:“还有不到一个月的功夫,沈家大少爷大婚,这段时间沈姑娘都在帮沈夫人忙着府里的事呢。”意思就是说,汇报也没什么可说的。
萧显允低头没说话,又看向画像。
宫里的其他女子都盯着左明月呢,见她灰头土脸的回来了,不觉窃笑她不自量力,但也都歇了心思,没再敢去御书房打扰。
转眼间,就到了沈瑾泽大婚的日子,国公府上上下下一片喜气洋洋,洛瑾帮着母亲招待女眷,这也是洛瑾第一次在众多人面前露脸。
虽然年初的时候,姜氏就说带她多走动,奈何洛瑾总是千方百计的找各种理由搪塞过去。所以,京城里都知道沈家有个嫡出五小姐极其受宠,但具体长什么样子,却很少有人知道。
这不,今天洛瑾一亮相,就引来众多目光,有惊叹,有嫉妒,还有心里已将洛瑾划为自己人的行列,警惕的防着别人。
比如大理寺少卿贺知新的夫人贺夫人,还有武安侯的夫人苏夫人,生怕自己的准儿媳被别人惦记了去,时时刻刻竖起耳朵听着,双眼却不离洛瑾,长得出众不说,待人接物也落落大方,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怎么看怎么喜欢。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读书吧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