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温景舒和软软幸福，牛牛总会思绪万千。
小夫妻在京城生活过的很滋润，偶尔还会出去走走，温景舒不再做官，整日陪着她，认真教育子女。
牛牛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总会想一个问题。
为了温景舒，软软几乎放弃了一切，万年修行毁于一旦，本可以与天地同寿，如今只能与他简简单单相守百年，这样真的值得吗？
夜里，明南熙过来了，带了亲自做的烤鸡，色香味俱全。
能让皇帝大人在百忙中亲自烤鸡的，牛牛是独一个。
御花园的风凉爽舒适，明南熙屏退了下人，与她在凉亭里席地而坐。
前面是一个小湖，微风吹过，在水面上荡起层层涟漪。
明南熙帮她把烤鸡拆开，鸡腿下面裹上一层手帕，递给她。
牛牛扔了一块石头进水里：“我听说，你要选秀了？”www.book56.com
明南熙愣了愣神，点头：“嗯，是太上皇的命令。”
也难怪，男子再怎么说也是西慕的皇帝，登基一年，国事处理的井井有条，家事却很是马虎，这偌大的后宫，没有一位他的妃子。
牛牛闷闷的咬着鸡腿，总有些不舒服：“那恭喜你啊，什么时候选，我帮你挑一挑？”
气氛安静了几秒。
明南熙低着头，有些不开心：“师父，我如果说，想你参加选秀，你愿意吗？”
她手指停住，恍惚了一瞬。
那颗沉寂的心脏，在克制不住的跳动。
脑海里，瞬间回忆起和他在青云山的点点滴滴，还有这三年来明南熙对她的照顾，陪伴。
可是……
牛牛抿了抿唇，漫不经心的打笑道：“做秀女是要像你这个皇帝下跪吧，我不要，我可是你师傅。”
“你不用下跪。”
明南熙赶紧说道，慌乱中，一翻身，笔直跪在旁边：“或者，我先跪你补偿你，你来参加选秀好不好？”
男子的心意，直率表达出来：“师父，我想让你做我的皇后。”
心里隐隐有些欢喜，但与之一起的，还有深深的无奈。
牛牛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南熙，你先坐下。”
明南熙没动。
她叹了口气，缓缓开口，讲述事实：“其实在青云山时，你就应该猜到了，我和软软一样，本来就不是人类，我是妖……”
她和软软相同，又不同。
软软虽说是小妖精，但本质是流光镜，天地至宝，不受天地法则的影响，而她，真的只是一头牛。
她没办法变成人类，没办法与明南熙生儿育女，更没办法做他的皇后。
不能生育的人，怎么可能做皇后呢？
而且就算是真的有机会，他们走到一起，以后又该怎么办？
她不会变老，明南熙却会，以后让天下人都看到，无非是在想，他们的皇后是妖邪。
牛牛不想害了明南熙一辈子。
她克制冷静下来，将一切分析给明南熙听。
本以为这略微生涩的爱，会在萌芽之前被掐断。
明南熙听完之后，什么也没有说，低下了头。
牛牛起身离开。
回到暂住的宫殿时，她开始收拾东西，想着一走了之。
漫长的一夜，她躺在床上难以入眠，一闭眼，就有明南熙的笑脸在脑海中萦绕。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对明南熙也有了感情。
次日，天未大亮，牛牛推开门。
明南熙就站在门口，眼底一片青黑，显然是也没睡好。
她默了默，盯着他缓慢开口：“南熙，我……”
明南熙上前一步，很用力的抱住她，像是要把她融进骨子里。
摸到她身后的小包裹，他闷声请求：“师父，别走好不好？”
牛牛心情复杂，不知该怎么说怎么做。
抱了一会儿，明南熙道：“师父，留下吧，你无需嫁给我，也不用在别人面前出现，我们像现在一样就好。”
他用祈求的语气，微微哽咽。
牛牛恍惚间，像是被他牵着鼻子走，于心不忍的点点头：“好！”
本来想着，男子是西慕的皇帝，天下之主，总有一天会娶妻生子，到时候再走也不迟。
接下来的日子，她留在养心殿旁边的小偏殿，偶尔出去转转，像之前一样，闲来无事时，和明南熙一起看看花赏赏月。
明南熙也确实选秀，纳了几名乖巧的嫔妃。
但始终是低估了他的决心，他娶妃之后，还洁身自守，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女人。
担心牛牛会自责离开，明南熙每隔几天会叫上一名嫔妃到养心殿，外人看来皇上在临幸妃子，实际上，他只让嫔妃睡在地下。
他没想到的是，牛牛听力好，每次都可以听到里面的动静，对有些事情心知肚明。
过了很多年，他一直膝下无子，太医想方设法的给嫔妃调整身体。
直到有一日，一个一直在外的亲王生子，孩子出生时红光满天，带着凤凰胎记。
见状，太医们都放弃了。
西慕一直有传说，皇室中带着凤凰胎记出生的，就是真命天子。
若真命天子不是皇帝所出，也只能说是苍天捉弄，这个皇帝命中无子。
明南熙得知此事并没有一点的不开心，反倒松了一口气，把孩子接回来养着。读书吧
而他，也成功与牛牛相伴，虽然间隔了人和妖，但毫不在意，满心欢喜的度过余生。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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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