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真太虚弱了。
这也是玄门术士在对敌中存在的弊端。
他们的体魄和筋骨,不如武者强大。
因此受伤后,特别是这种短肢流血过多的伤害,他们无法做到像武者那样贱人。
有些武者,即使断臂,也能硬挺一段时间。
而庞真现在已经到了极限。
庞真现在,感到特别后悔,肠子都要悔青了。
他设想,如果不贸然的迈出这一步,或许就不会落得一个双脚全都被切断的下场了。
可是,这一切都无法从到从前。
后悔也没什么用了。
楚阳看到这一幕,将阵法解除。
春溪道人庞真,是自己主动硬闯这五绝阵,所以楚阳在庞真迈步时并没有解除这一阵法,他没有义务帮庞真,保住这最后一只脚。
既然你敢闯,那就留下双脚吧。
而楚阳现在解除了阵法,是看在吕耀祖的面子上,他不想让吕家彻底和飞云宫闹得不愉快,否则这春溪道人,这辈子是走不出这座阵法了,要死在里面了。
而吕新月,已经被吓傻了,她大喊道:“庞真师兄!庞真师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吕新月这次是真的慌了。
她认为庞真落得现在这个下场,都是因她而起。
吕新月后悔极了,她赶紧跑了过去,帮助庞真止血。
而吕耀祖也是摇头叹息,他虽然与这庞真,没有什么交情可言,但是这毕竟是孙女的师兄,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下场。
但他也没有资格责怪楚阳,毕竟这一切都是庞真咎由自取,自讨苦吃,楚阳并没有对庞真动杀心,只是这庞真太过于自不量力,一心想要破阵。
也的确如此,谁都没有资格责怪楚阳。
楚阳没有杀了春溪道人,已经是开恩了。www.book56.com
春溪道人还能活着,是因为楚阳和吕耀祖的交情,否则入得这五绝阵,岂有活命的人!
现场的这些人,都不知五绝阵的厉害,不然在他们听到这个名字后,就应该被吓住了。
“楚大师,您看,这……这春溪道人……流的血太多了……要不……您帮他先止住血吧……”吕耀祖看向楚阳,有些不好意思的请求。
楚阳轻轻点头,道:“可以,我暂时帮他把血止住,至于他这双脚,能不能接上,还得看情况。”
说罢,楚阳就走了过去。
他蹲下身子,在春溪道人的身上,点了几处穴位,暂时将春溪道人的血止住。
当然,春溪道人的脚毕竟是被直接切断了,脚上的血管也是多得很,楚阳点几处穴位不可能做到完全止血,但只要把稍大些的血管止住,可以保证春溪道人不死,坚持到被送回去处理伤口。
之前春溪道人还能金鸡独立,主要是靠着精神上的力量坚持,现在他双脚都被切断,道心已破,他已然无法再坚持了。
吕新月哭得像个泪人,她趴在春溪道人的身旁,自责不已。
“别哭了,滚一边去!”楚阳直接把吕新月,给提了起来,然后扔到一旁。
吕新月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影响他给春溪道人治伤。
这次,吕新月没有反驳,不像之前那样和楚阳吵了。
显而易见,她被楚阳给震慑住了。
另外楚阳是在给她师兄治伤,她明白不能捣乱。
而这时,春溪道人,浑身颤抖着,对楚阳问道:“阵……阵眼在哪里?阵……阵眼是什么?快……快告诉我……告诉我……”
此时的春溪道人十分虚弱,由于失血过多,连说话都特别的困难。
楚阳都无语了,这春溪道人都这样了,居然还在关心阵眼。
“答案在你的道号之中,是溪流。”楚阳指了指,不远处的那条小溪。
说是不远处,但对于阵法来说,这条小溪有点远,如果这条小溪是阵眼,那么楚阳的五绝阵,所覆盖的范围会很大,至少不是百步之内,而是五百步之内。
春溪道人在听到楚阳的解答后,脑袋又是嗡的一下。
他不知道还好,知道更是感到绝望。m.book56.com
因为这意味着,他一开始所认为的,阵法所覆盖的范围就是错的,并不是百步之内,而至少是五百步之内,是他原本以为的覆盖范围的五倍!!!
阵法所覆盖的范围越大,证明道行越深。
这样的阵法覆盖范围,连他师父忘尘子,都不一定能够做到。
“亏我,亏我……还叫春溪道人,我……我怎么就,怎么就没有想到……会是……会是溪流……”
春溪道人认为枯叶是活的,因为被风吹动,时而静时而动,然而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活的,溪流才是真正的活的。
那是活水,正在流淌的活水。
故此溪流才是阵眼,只有截断溪流,才能够破此阵法。
“没什么不甘的,你就算知道溪流是阵眼,那又如何,以你平庸的能力,你能截得断吗?”楚阳直言不讳。
此话一出,春溪道人的脑袋又是嗡的一下。
楚阳说得太直白了,真相是伤人快刀。
是啊,以春溪道人的实力,他就算知道阵眼是溪流又如何,道行太浅,他根本破不了阵。
想到这里,春溪道人又感到了绝望。
他觉得自己七十多岁了,修道修了这么多年,居然还不如一个年轻人,也太失败了,这个年轻人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江南有这样的玄门天才吗?
“老道,你想让我给你治伤,还是回飞云宫治伤?”楚阳问这春溪道人。
春溪道人想都没想,立刻道:“我……我要回飞云……飞云宫……”
这春溪道人太固执了,他觉得输在楚阳的手上,已经很丢人了,他不想再让楚阳给他治伤。
吕耀祖在一旁劝道:“道长,我这位朋友,医术相当高明,如果他出手给你医治,你的双脚说不定能够接上。”
春溪道人虚弱的摇头道:“不……不,吕先生,我师父的医术,比他高明,还是将我送回飞云宫,让我师父给我治伤吧。”
楚阳倒是无所谓,反正又不是他的双脚。
“你爱治不治,正好,我也省事了。”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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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